第114章：遲早要還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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晝光再一次裂開，桉朵兒猛地睜開眼，血池不知去向，她也不再是嬰兒。再過一瞬，有關血池的記憶飄然無蹤。
環顧四周，一片凍豆腐似的晶瑩純白，延伸得無邊無涯。正前方一叢幽藍火焰，被擋在結界另一面，映出東之月瑰姿瑋態的輪廓。
桉朵兒“啊呀”一聲，這才意識到，在自己做夢期間，東之月已被那團火焰吸了進去，開始修覆銀河靈力。
火焰蒸騰郁亮，她只看得清東之月的大致形態，但可以想象他此時的痛苦。東之月帶她進來，是為了得到一絲陪伴和安慰，她起碼該在東之月進入火焰前拉著他的手關照：“親愛的，那裏面幹燥悶熱，我給你片面膜和發套，保護好皮膚和頭發，我看好你哦！”
但她什麽也沒有做，關鍵時刻竟只顧著做白日夢！桉朵兒忍不住揪自己的頭發。好不容易得來的表現機會，自己這是犯什麽二啊！
方正痛心疾首，那團藍色火焰“呼”一聲高竄，嚇得桉朵兒直抱頭。但那光焰悄無聲息得淡了下去，眨眼間，與四周的晶瑩色調一融，沒了蹤跡。
桉朵兒心跳加速，開口便喚：“夜之哥哥？”
沒有回應。
她又喚：“夜之哥哥，火裏幹燥，要不要出來敷個面膜？”
沒有回應。
桉朵兒急了，心想東之月必定是生了她的氣。
腳下突然傳來“咕嘟”一聲響，是咽口水的聲音。緊接著大腿一緊，像是被人抱住。
桉朵兒駭得頭皮發麻，低頭，就再也說不出話。
腳下一小丁丁的崽子緊抱她的腿，仰頭無辜地看她。
那崽子看上去比核桃還要小很多。
關鍵是，那崽子的皮相。那皮相，若不親見，真是難以想象天下竟有崽子能長成那樣兒。
比天下最萌的小萌兔還萌一百倍，對了，比美少年靈均小時候還萌出天地失色的段數，簡直萌到五岳天臺轟隆倒塌再全部化成一潭熱乎乎香噴噴的乳酪，萌到上古饕餮麒麟全都柔情似水化成乖狗狗傻貓貓的地步。
桉朵兒看著崽子，失了語言能力。
好半天，她試著喚一聲：“夜之哥哥？”
看這長相，也只有東之月小時候能這樣。雖然這難以理解，但只有她和東之月兩人進入這空山落松，現在東之月不見了，跑出一崽子。還能怎麽理解？
大概修覆銀河靈力的那股力量太強，讓東之月在承受痛苦的同時，還暫時縮成崽子。
桉朵兒楞楞地再喚一聲：“夜之哥哥？”
崽子滴溜一圈大眼睛，露出甜蜜得讓人化成一灘水的笑，將頭往桉朵兒大腿上一靠，又清脆又嗲地叫喚：“娘！”
桉朵兒有點兒淩亂。
東之月縮成崽子，看來是完完全全地縮，不止身體縮，腦子也跟著縮了。
桉朵兒茫然地瞪著崽子，崽子仰著比天使還天使的臉，充滿信任、熱愛、依戀地回看她，黑水晶似的眼仁裏閃爍著求抱的強烈信號。
桉朵兒楞了半晌，忍不住伸手拍拍崽子的頭，崽子立刻滿面紅光跟被主人愛撫的寵物狗一樣，熾熱甜蜜地再次叫喚：“娘！”
桉朵兒說：“小之之，我不是你娘。”
崽子咧嘴一笑，露出兩顆白得耀眼的小門牙，清脆道：“娘是壞蛋，娘說謊，讓爹爹打娘的屁股！”
桉朵兒抖了一抖，剛欲再解釋，崽子又說：“娘，我不叫小之之。”
桉朵兒好奇地問：“那你叫什麽？”
崽子甜聲道：“小小白。”
桉朵兒揉著太陽穴，迎著崽子期盼的目光，點頭道：“小小白，是小小白。”心裏卻在祈禱，東之月你啥時候回歸真身，你別一輩子都這樣兒……
名“小小白”的小東之月，終於等得不耐煩，一揪桉朵兒的裙子，嚷道：“娘你傻站著幹嘛？你怎麽不抱我？”
桉朵兒楞楞地抱起小小白。
挺沈的，她有點撐不住。
小小白一翻身摟住她的脖子，又扭又親又蹭，奶香味四溢，讓桉朵兒肚子裏開始嘀咕叫。
桉朵兒說：“小小白你別扭，我抱不動你了。”
小小白靠近桉朵兒的耳朵，小聲說：“娘最好了。娘是天下最美最溫柔的娘。我愛死娘啦！”
桉朵兒說：“小小白你別沒事獻殷勤。說事兒吧，你有啥要求？”
小小白臉上漾著一片甜得讓人犯牙疼的笑，又一摟桉朵兒的脖子，說：“娘，我要吃團子。”
桉朵兒一怔。
天空飄來幾個字兒——出來混遲早要還。
桉朵兒怔過後，就開始在心裏狂笑打滾，表面卻一本正經。她默默放下小小白，蹲地與小小白平視，用手指在空氣中畫了個圓，問：“小小白知不知道這是什麽？”
小小白搖頭。
桉朵兒說：“這是我給你畫的一個團子。我畫個團子給你，你吃吧？”
小小白玉雪暖陽的小臉立刻變成霜打的茄子，又小聲要求一遍：“娘，我要吃團子。”
桉朵兒咳了一聲，一整衣領，臉上便現出從容與威嚴，看向小小白，嚴肅道：“小小白，跟你說件事，你給娘聽清了。”
小小白立刻擡頭挺胸，畢恭畢敬地等候。
桉朵兒很滿意，接著說：“從今天開始，一百年內你都不許吃團子！”
小小白呆了片刻，水晶眸子裏慢慢湧出濃厚烏雲，睫毛尖兒上開始凝結水珠。
桉朵兒不為所動，又問：“你平日還喜歡吃什麽？”
小小白老實說：“喜歡吃糕。”
桉朵兒果斷道：“兩百年內你都不許再吃糕。”
小小白的睫毛變成暴雨浸透的葦草，耷拉在眼簾，臉上淚水縱橫遍布，桉朵兒更加嚴肅：“不許哭！敢哭我喊你爹爹打爛你的屁股！”
小小白強忍著痛哭，哽咽道：“娘給個理由？”
桉朵兒清清嗓子，一字一句道：“你不覺得你都胖成球了？娘都抱不動你了。再吃糕和團子，你會肥得跟母豬一樣，並且一輩子就這麽點兒高。以後天下哪個姑娘要你？要你幹嘛？搬回家壓腌菜？”
小小白一摟桉朵兒的脖子，終於忍不住哭開了：“娘抱抱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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方正痛心疾首，那團藍色火焰“呼”一聲高竄，嚇得桉朵兒直抱頭。但那光焰悄無聲息得淡了下去，眨眼間，與四周的晶瑩色調一融，沒了蹤跡。
桉朵兒心跳加速，開口便喚：“夜之哥哥？”
沒有回應。
她又喚：“夜之哥哥，火裏幹燥，要不要出來敷個面膜？”
沒有回應。
桉朵兒急了，心想東之月必定是生了她的氣。
腳下突然傳來“咕嘟”一聲響，是咽口水的聲音。緊接著大腿一緊，像是被人抱住。
桉朵兒駭得頭皮發麻，低頭，就再也說不出話。
腳下一小丁丁的崽子緊抱她的腿，仰頭無辜地看她。
那崽子看上去比核桃還要小很多。
關鍵是，那崽子的皮相。那皮相，若不親見，真是難以想象天下竟有崽子能長成那樣兒。
比天下最萌的小萌兔還萌一百倍，對了，比美少年靈均小時候還萌出天地失色的段數，簡直萌到五岳天臺轟隆倒塌再全部化成一潭熱乎乎香噴噴的乳酪，萌到上古饕餮麒麟全都柔情似水化成乖狗狗傻貓貓的地步。
桉朵兒看著崽子，失了語言能力。
好半天，她試著喚一聲：“夜之哥哥？”
看這長相，也只有東之月小時候能這樣。雖然這難以理解，但只有她和東之月兩人進入這空山落松，現在東之月不見了，跑出一崽子。還能怎麽理解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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桉朵兒楞楞地再喚一聲：“夜之哥哥？”
崽子滴溜一圈大眼睛，露出甜蜜得讓人化成一灘水的笑，將頭往桉朵兒大腿上一靠，又清脆又嗲地叫喚：“娘！”
桉朵兒有點兒淩亂。
東之月縮成崽子，看來是完完全全地縮，不止身體縮，腦子也跟著縮了。
桉朵兒茫然地瞪著崽子，崽子仰著比天使還天使的臉，充滿信任、熱愛、依戀地回看她，黑水晶似的眼仁裏閃爍著求抱的強烈信號。
桉朵兒楞了半晌，忍不住伸手拍拍崽子的頭，崽子立刻滿面紅光跟被主人愛撫的寵物狗一樣，熾熱甜蜜地再次叫喚：“娘！”
桉朵兒說：“小之之，我不是你娘。”
崽子咧嘴一笑，露出兩顆白得耀眼的小門牙，清脆道：“娘是壞蛋，娘說謊，讓爹爹打娘的屁股！”
桉朵兒抖了一抖，剛欲再解釋，崽子又說：“娘，我不叫小之之。”
桉朵兒好奇地問：“那你叫什麽？”
崽子甜聲道：“小小白。”
桉朵兒揉著太陽穴，迎著崽子期盼的目光，點頭道：“小小白，是小小白。”心裏卻在祈禱，東之月你啥時候回歸真身，你別一輩子都這樣兒……
名“小小白”的小東之月，終於等得不耐煩，一揪桉朵兒的裙子，嚷道：“娘你傻站著幹嘛？你怎麽不抱我？”
桉朵兒楞楞地抱起小小白。
挺沈的，她有點撐不住。
小小白一翻身摟住她的脖子，又扭又親又蹭，奶香味四溢，讓桉朵兒肚子裏開始嘀咕叫。
桉朵兒說：“小小白你別扭，我抱不動你了。”
小小白靠近桉朵兒的耳朵，小聲說：“娘最好了。娘是天下最美最溫柔的娘。我愛死娘啦！”
桉朵兒說：“小小白你別沒事獻殷勤。說事兒吧，你有啥要求？”
小小白臉上漾著一片甜得讓人犯牙疼的笑，又一摟桉朵兒的脖子，說：“娘，我要吃團子。”
桉朵兒一怔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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桉朵兒怔過後，就開始在心裏狂笑打滾，表面卻一本正經。她默默放下小小白，蹲地與小小白平視，用手指在空氣中畫了個圓，問：“小小白知不知道這是什麽？”
小小白搖頭。
桉朵兒說：“這是我給你畫的一個團子。我畫個團子給你，你吃吧？”
小小白玉雪暖陽的小臉立刻變成霜打的茄子，又小聲要求一遍：“娘，我要吃團子。”
桉朵兒咳了一聲，一整衣領，臉上便現出從容與威嚴，看向小小白，嚴肅道：“小小白，跟你說件事，你給娘聽清了。”
小小白立刻擡頭挺胸，畢恭畢敬地等候。
桉朵兒很滿意，接著說：“從今天開始，一百年內你都不許吃團子！”
小小白呆了片刻，水晶眸子裏慢慢湧出濃厚烏雲，睫毛尖兒上開始凝結水珠。
桉朵兒不為所動，又問：“你平日還喜歡吃什麽？”
小小白老實說：“喜歡吃糕。”
桉朵兒果斷道：“兩百年內你都不許再吃糕。”
小小白的睫毛變成暴雨浸透的葦草，耷拉在眼簾，臉上淚水縱橫遍布，桉朵兒更加嚴肅：“不許哭！敢哭我喊你爹爹打爛你的屁股！”
小小白強忍著痛哭，哽咽道：“娘給個理由？”
桉朵兒清清嗓子，一字一句道：“你不覺得你都胖成球了？娘都抱不動你了。再吃糕和團子，你會肥得跟母豬一樣，並且一輩子就這麽點兒高。以後天下哪個姑娘要你？要你幹嘛？搬回家壓腌菜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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